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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,阿裡員工租住自如甲醛房後患白血病的新聞刷爆朋友圈。除了譴責不負責任的企業,更多人感歎的是,當事人這位阿裡員工的背景。
當事人王先生是個交互設計專家,預計可以拿到50萬年薪,很多人說這種收入水平絕對算不上窮人。
可在北京,年薪50也确實過得不會太舒服。
作為家裡的頂梁柱,他還是想趁年輕再拼一把,于是離開北京的家,獨自一人來到杭州,投奔阿裡,夫妻兩地分居,無非是為了過上更好的生活。
沒想到,從5月入住自如甲醛房,短短兩個月,幸福生活還沒開始,人就沒了。
而更可怕的是,這并非個例。
也是今年,北京阮先生7月份在自如上租了一套月租金1W的兩居室,剛搬進去2天,就得到消息稱其所租房子屬于違規隔斷間,需要拆除,住了不到一星期,自己身上便起滿了紅包,後經權威機構檢測證實房屋甲醛超标。
還有不少租客反映入住自如的出租房後,都出現咳嗽、發熱等症狀,被醫院診斷為“疑似甲醛中毒”。甚至有孕婦在租住自如房三個月後孕檢查出白血病的案例。
為什麼要住長租房,無非是窮鬧的。
現在的人為什麼這麼窮,其實不難理解。生活成本在不斷增加,教育醫療處處費錢,獨生子女夾在二老和二胎中間,所謂事業也不過是窮忙。
前兩天,看了個新聞,在北京租房的年輕人,房租占了工資三成,長租公寓本來覺得省心,可沒想到最近租金暴漲,2015年在北京國貿附近兩居室價格是4500元,到去年同地段兩居室價格是6600,而今年價格直逼8000元。
于是,租房的年輕人忍不住感歎,再貴隻能回家了。
近年房價不斷創下新高,很多人都望房心歎,不得不選擇租房,而為了省錢,長租房又成了香饽饽,朋友忍不住感歎,成年人的世界,真的沒有容易兩個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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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經在網上看過一個新聞,河南鄭州的一個外賣小哥因為送餐晚了10分鐘,被客人退了單,絕望的他在路邊失聲痛哭。
很多人不理解,一單外賣幾十塊錢,再窮也不至于如此傷心。可後來,人們才知道,這個年輕的外賣小哥身上背負着一個沉重的擔子。
原來,這個小哥來自河南的一個農村,幾個月前,小兒子被診斷為白血病。自己每天要工作16個小時,就是為了給小兒子治病。
就在他送餐那天晚上,兒子突然發起高燒,他匆忙買了藥送到醫院,緊趕慢趕,還是沒趕上送餐時間。短短十分鐘,顧客退了單。雖然一份外賣隻有20多塊錢,但也意味着之前送的五單,都白幹了。
我想那個顧客也沒想到,自己的一個差評,就毀了一個孩子的救命錢。
視頻裡,這個年輕的爸爸情緒激動,哭着說,“讓孩子受這罪,我覺得自己真沒用!”
生活的艱難,足以讓一個堅強的父親不顧形象,任由淚水肆意宣洩。卻不能阻止他奮鬥的腳步,不敢病,不敢死,一人垮掉,全家就沒了指望。所以無論多難受,他還得擦幹眼淚,繼續送下一單。
Knowyourself上也講過一個北漂外賣小哥的故事。他來北京五年,做夠保安、餐廳服務員,還在夜總會工作過,最終還是選擇外賣,因為掙錢多。
他說自己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送餐,12月的北京天氣寒冷,還下着大雨。他特别擔心送到的時候菜涼了。沒想到,送到的時候,不僅涼了,而且湯還撒了。
他忐忑地等着客人出來取餐,生怕被罵一頓,給個差評,這樣一來,就白跑了。
一個人來到大城市的理由有很多,尋找機會,改變命運,背井離鄉,獨自打拼,既然是自己的選擇,有苦也說不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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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陣子,有個熱門話題,淩晨4點的中國人。一組中國主要城市夜間消費數據顯示,深圳是“打車夜奔”距離最長的城市,免費的公交在23:00是高峰期,除了公共服務不打烊之外,小商戶也激發了夜活力。而北京的中年人最不容易,睡得最晚起得最早,據說,淩晨5點,北京已經迎來了打車小高峰。
都市夜歸人是每一個大城市的痛點。生活在這個地方,沒有人會張口說自己說艱難,可深夜12點,你随便拉住一個人,都能聊出不少不為人知的苦澀心酸。
《極限挑戰》有一期專門深訪都市夜歸人,體驗夜間打工者的生活。全家便利店的小哥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:他剛開店的時候白班連夜班,上了36個小時,困了就在店門口的車裡睡上兩個小時。
嘉賓驚呼“太勞累了吧”。
小哥輕描淡寫地說,那是剛開始,以後就習慣了。而來店裡的客人也都是為出來買份便當,喝杯咖啡回去繼續加班幹活。
很多人說,現在的人喜歡晚上不睡早上不起。可誰又知道這背後有多少無可奈何的選擇。我們熬着最長的夜,卻依然敷不起最貴的面膜。可如果不努力,未來就更不會給你留下餘地。
有時候,我們拼命工作,疲于奔波,就是為了給家人和自己更好的生活。這也許就是大城市的魅力,繁華的生活明明就在眼前,仿佛觸手可及。
但看看每天的辛苦的自己,又與理想中的樣子相差甚遠。但追逐的過程就是在縮短這個距離,這也是我們的人生意義之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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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年前的上海馬拉松火了一個非洲小哥。他叫威爾弗雷德,出生在肯尼亞西南部一個經濟落後的小城市。
父親是農民,家中還有5個姊妹,負擔很重。好在威爾弗雷德很争氣,拿到了甯波大學的全額獎學金,可以來中國上學,通過教育改變命運,完成工程師的夢想。
但現實依然殘酷,學費有了着落,生活費成了問題。在我們的大學生一個電話就可以跟爸爸媽媽要錢的時候,孤身一人獨居海外的他,為了省錢,甚至曾經忍餓數天才吃一頓飯。
眼前的困頓不是靠節省能解決的,還是要想辦法掙到錢。這讓威爾弗雷德想起自己的“先天優勢”:跑步。
威爾弗雷德也坦言在行情好的時候,自己一個月靠馬拉松比賽能賺到近兩萬塊人民币的獎金,這不僅能解決自己的生活問題,更重要的是他的接濟已成為家庭重要的收入來源。
可即使有過硬的身體素質,馬拉松也不是輕松就能完成的任務。
有條件的家庭都在供養大學生,沒條件的非洲兄弟在供整個貧困的家庭。現在“黑色旋風”成了馬拉松比賽的一道風景,有時候想想讓人心酸,但人生也是場馬拉松,堅持就能看到希望。
克裡斯汀·金博爾所說:“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逃離這一說,隻是用一些困難交換另一些困難。”
這幾年和朋友聊起在外漂泊,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。随手翻看最近的新聞,多半是讓人或傷心或唏噓的事,說沒有觸動是假的,也不禁感慨成人的世界裡沒有“容易”兩個字。
可仔細想想,人這輩子,沒有一種方式是容易的。既然如此,我想,拼的就是誰能苦中作樂。
有一句話,我特别喜歡,所謂成熟,就是明明該哭的時候,我們卻能淡淡地笑。